真理的繼承者 3 階級差異

門緩緩地打開了。
內部的設置隨著刺眼的光線映入眼簾。
在我能辨識所有物品前，一名和蘭斯穿著相同，應該也是灰衣神官的人開口了。
「蘭斯，你辦完事情回來了」
他有著綠色的頭髮和嫩草色的瞳孔，身材算壯碩，壓迫感蠻重的。
不是善類，我什麼也說不出來，他長得跟他的身形不符，很溫和，但就不是善類。
「嗯，我帶她回來了」
我不能以貌取人，所以就姑且，姑且相信他。

「所以蘭斯，你有釐清為什麼她會倒下嗎？」
另一個明顯地位較高、穿著上好材質，斯文、溫和且冷靜的人問道。
八成他就是蘭斯口中的「神官長」吧。
「這件事，請恕我冒犯，我認為這並非急切之事，可以先向您報告關於社交周的準備，等會再向您報告這件事」

「確實社交周的準備當下較為急切；不過安西雅的事也不容克緩，因為這關乎領地的利益，想必領主大人也想知道吧。那麼蘭斯你就先報告吧。路爾、馬汀，先退下。」
那個「神官長」頗具威嚴的命令。
我看向兩個他所指的人。

「『遵命』」
兩人順從他的命令。
感覺這個「神官長」不需要用非常嚴厲和恐怖的言語，大家就對他很尊敬。
看來是實力派。
雖然在電視上有看過類似的場面，但果然實際親臨還是會讓人心有餘悸。

蘭斯先向他報告了一些事，內容大概是要和「神官長」，還有一個沒聽過的「神殿長」以及其他兩人，出發到一個地方的行李以及資料的準備。
「安西雅的事呢？聽其他人的報告是今天才恢復意識的。讓我見見她吧。」

蘭斯便傳向我，似乎有些不情願的說道：
「這便是安西雅，她還沒受洗」

我深深感受到蘭斯雖然是平民，但也滿有手段的，會直接含糊的跳過重要細節。
「不錯的孩子，要是有魔力的話肯定被上級貴族甚至領主收養吧。」
這該不會是他已經知道了吧？
他前面有提到「領地的利益」。
不可能吧？
只是猜到而已吧？
我心裡一震，轉向蘭斯尋求他的指示。
蘭斯頷首示意，要我跟神官長問候。

「幸得命之神埃維里貝的重重嚴格遴選與您會面，願能蒙受您的祝福」
「神官長」在我說完後對我撒下一些「魔力」。
他對我撒下「魔力」已經很奇怪了，重點是還沒有進入體內的感覺。
該不會是測試我有沒有「魔力」吧？

「聽說你突然倒下，身體還好嗎？」
我不知道怎麼回答。
除了有可能被冒犯，還有可能
應該是使用敬語就可以了吧？
「感謝您的關心一」
我話還沒說完，就被音量較大的蘭斯蓋過去，還被瞪了一眼。
我做錯了甚麼嗎？

「感謝您對安西雅的關心，我相信她很快就會康復的。」
果然是我的回答透漏了甚麼嗎？

「所以，她倒下的原因，你有什麼頭緒？」
「神官長」的眼神完全不容許蒙混或拒絕回答。

「頭緒的話，或許是『魔力』造成『身蝕』？不過我測試過了，『魔力量』稀少，根本不足以為奇。」
「蘭斯，你無法辦定她未來的潛力有多大。不要一口咬定這種事。你身為侍從雖然優秀，不過關於『魔力』的事情，是絕對無法了解的。」
看來這番說詞「神官長」無法接受。

「很多貴族一出生雖然沒什麼『魔力』，不過只要努力都可以提升『魔力量』的。你要看向未來，而不是總是放棄和死心」
「恕我直言，我和安西雅情同兄妹，不希望她過著不幸的生活並被掌控」
哇阿，火裡全開耶。
蘭斯的怒氣我都感受到了。

「況且她沒有魔力」
「蘭斯，這種事情我已經說了，不是你說的算。你有時也挺固執的。以她來說，若是被收養，絕對是基本上級貴族以上。以她的地位，也可以把你買走讓你自由啊。甚至可以提升你的地位呢。你怎麼如此思考不周呢？果然關乎你所在乎的人之事就會變成這樣」
擺明就是想拉攏，我猜蘭斯也是這樣想的吧。

但是又如何呢，蘭斯身為正直且地位低下的人，剛好又有這種主人，真的是百口莫辯呢。
至於我嗎，我被蘭斯瞪了一眼，再講下去大概會被殺了吧。

「好了，不要在本人面前做這種無謂的爭執，甚至還有可能扭曲真相。這是她本人才可決定的事，我們應當遵循她的意志。安西雅的資質很高，不趕快讓她成為貴族，你會後悔的。畢竟如此高貴且美麗的花，想必一定被眾人簇擁吧？若要保持純潔，並身為「人」而非「花」，最好也最無害的方式就是成為貴族。以你的智慧，答案應該再明顯不過。」
「羅賽凡欽神官長大人······！」
原來「神官長」叫羅賽凡欽。

不過雖說如此，這段話背後我認為還是隱藏這許多陰謀。
原來「花」跟性之類的東西有關。
看來「神官長」的意思是說，如果我不成為貴族的話，就會被強姦；反觀成為貴族，以我的力量來說，還有可能活得比較像人。
但是這也不代表我成為貴族就不會受到非人的對待。

「蘭斯，不趁現在的話，以後安西雅的能力被挖掘了，收養就不是決定而是命令了喔。你可要和你親愛的「妹妹」好好討論，不然以後就無法以「妹妹」稱之囉。別忘記你的母親的下場。」
「······！」
蘭斯聽到「母親」露出非常驚恐的表情，硬要形容的話就如同被雷擊吧。

聽起來蘭斯生母應該是因為甚麼原因被貴族收養，然後被非人的對待，甚至拆散母子倆。
這樣一來，蘭斯知道簽約就說得通了，千方百計不想讓我的「魔力」被發現也一樣。
情有可原啊。

「你應該不會想要有這樣的結果吧？所以別做無謂的掙扎了，時之女神德蕾梵庫亞的命運絲線是無法隨意觸動的。」
時之女神？
前面埃維里貝，現在又時之女神，這神話會不會太誇張？
······等等，各位虔誠的信徒，神存在嗎？
會不會只是政治騙局？

不對，在有魔法的世界，這種事很難說。

頭有點暈······
我盯著蘭斯。
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暗示。
「神官長大人，安西雅看起來有些疲勞，或許是體力尚未恢復。您要如處置？」

蘭斯人真好，不過我什麼都沒說就要離開了呢。

「先帶她回去歇息吧，等她康復再說。」
「遵命」
就這樣，我被帶回了房間。
短短的路程走這麼慢，耗我好多體力，真是浪費時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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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······一定要好好活著啊！很抱歉媽媽和爸爸要先走了。你一定要堅強，還有別因為這樣做傻事啊，相信自己······」
雨點無情的落下，聲音緩緩的漸弱；豆大的淚水和血珠不斷湧出，感官早已麻痺的分不清現實。

嘴中殘留著血，我茫然的佇立在原地，看著生命跡象一點一點消逝的雙親。
就任憑命運擺弄我吧！
那些對我父母開槍的惡徒，從角落衝出來，摀住我的口鼻。

意識逐漸模糊，當我醒來時，在一個醫院。

「你的雙親已經死亡了，以後我就是收養你的人了，叫我『阿姨』就可以了」
點滴彷彿回應我的絕望，默默的從藥劑袋滴入管子。
喉嚨怎麼樣也不聽使喚，我只回答得出一個沙啞且無力的：
「嗯」

這就是他們所期望的吧，一個聽令的人偶。
我所殺的人他們死前的表情一一閃過。

我被迫屈服，曾經嘗試逃跑的人下場都不忍目睹，我不是自願的！
我所重視的人也都被殺掉了，活下來的人最痛苦啊！

那些揮之不去的臉龐始終徘徊在我腦中，甚至成為我的全部。
要不是「組織」······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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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喂！」
我起身試圖追逐，想向那些人道歉。
······原來這是夢啊······
我一直以來重複上千遍的噩夢。

六歲的我，在日本和雙親旅遊時，遇到持槍的人襲擊；之後被送往孤兒院，從此開啟了不幸。
那些人本來就鎖定我了，才槍斃我的父母吧。
從來我都不知道「組織」的目的。

蘭斯敲了們然後進來。
「才一進房間就昏倒；七鐘都響了啦！喏，飯自己拿去」
我接過他留給我的飯菜，順便說了聲謝謝。

「你這傢伙，挺不賴的嘛······」
「額······」
「這傢伙」是甚麼意思？
不是情同兄妹嗎？
因為前世的關係吧，我很常想法都出不了口。

我吃著已經冷掉，但還算美味的飯菜。
至少比沒飯吃好太多了。

······希望這樣的情景可以持續到永遠······
可惜世上沒有這種事。

儘管如此，我依舊期盼明天的到來。

未完待續